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雨天杂记

● 徐社文/文

● 凌敏/诵读

天阴，飘着小雨。许是夜里早就下了，地上湿漉漉的，低凹的地方有少许积水。飘落的黄叶已被雨水浸透，无精打采地散落在小区的道路上，偶尔也会被回家的人们带上楼梯。

母亲住在医院。我和爱人熬好黑米粥，准备早点送去。昨夜陪护的妹妹发来微信，说雨天地滑母亲叫我不要去医院，只让我爱人去就行了。真是不管我多大，在妈妈的眼里还是被宠爱的孩子。

去年，父亲去世，母亲先是去深圳妹妹家待了几个月。清明节回来给父亲扫过墓后，我就把她接到我家一起生活。她今年八十三岁了，牙床萎缩得厉害，虽装了假牙但硬的东西吃不了，我就将饭煮得烂些，提前烧菜，小火慢慢煨。每天上下午陪她小区慢走或去超市购物，又多了分快乐。最近，她胆囊做了个小手术，虽有痛苦，但平时各在东西的姊妹三人却因此而相聚在病床周围，看得出她幸福的样子。

爱人去医院后，我突然很想另外两位老人，我的师范班主任老师和她的爱人。虽只相处一年，但我们全班同学都很喜欢他们，2017年夏天我们部分同学还一起去南京看过他们二老。后来我去南京开会又抽空去看过两次，但也相隔有两三年了。前年看她儿子在群里发的微信，说两位老人挺过了疾病还挺高兴的。不知现在情况怎样，于是我就给她儿子发了个微信：“哥，二老身体还好吧，有段时间没看他们了，他们快90岁了吧，做生日告诉我，我今年退二线了，自由了。”过了好一会才收到回复：“老弟好！家里近年变故很大，老爸今年1月生病去世，母亲又染重疾，幸亏挺过来，但已不认识人了，家人都分不清谁是谁了。”怎么会这样呢，她是教育心理学专家，在我的想象中她一直都会知性地生活着。她的爱人是教我们音乐的，高大威武，典型的老帅哥，怎么就先她而去了呢？也许命运并不捉弄人，生老病死并不厚待哪一个人。曲尽人散，缘尽人走，不必太过伤心吧。很想找个时间去看她，不知到时能认识我否？

正在伤感的时候，接到一位老同事的电话。他原来和我搭过班子。他告诉我这个月刚退二线，在市区买了套房子，正装潢，以后就有时间常聚了。我想到县里原来一套老房子还没卖掉，便托他帮帮忙。他立即答应，并要下午来拿钥匙，还开玩笑地说：“钥匙放我这你放心吗？”我当然放心，2007年我从县里调到市里工作，卖掉房改房还有几万元缺口，内心权衡再三向他开了口，他二话不说，第二天就把钱捧给了我。这份情义一直没忘，现在又要帮我，人生难得有这样的朋友。

小雨不再下了，天空慢慢放晴。收拾起心情，把今天的事做完。